江夏太守黄祖,半独立于刘表,雄踞江夏十八年,鼎盛时期拥有两郡,实力与刘表不相上下。先后七战孙氏父子,互有攻守,致使鲁肃为孙权制定的“榻上策”战略第一步便受重挫。
(正文字,需要较长时间阅读)
地头蛇守江夏
江夏安陆(今湖北省云梦县)黄氏崛起于东汉黄香,《三字经》“香九龄,能温席”作为“二十四孝”之一,小孩子都在背他的事迹。其子黄琼历任三公之职,是刘焉的岳父。其孙有大名鼎鼎的豫州牧黄琬。
从黄香到黄琼、黄琬都有著述收录留世,诗书传家,家学深厚。
(江夏黄氏大宗祠)年,刘表在蔡瑁为首的襄阳集团的帮助下,取得了南郡。不久,江夏太守刘祥(刘巴之父)被南阳军攻杀,江夏群龙无首,刘表为获得江夏郡的统治权,赶紧让蔡瑁接替了江夏太守(《襄阳耆旧记》)。
当时刘表实际只有南郡,江夏太守拥有的权势基本和刘表相当,蔡瑁为什么会舍得那么快就退位让贤?必然是蔡瑁稳定不了江夏的局面。
根据东汉《三互法》本地人是不能做当地最高长官的。蔡瑁已是当时刘表手下最有威望的人物了,他都不能稳定江夏,还有哪个外地人可以?
为了得到江夏,刘表只能打破规定,起用江夏本地人做这个太守。黄琬此时已在朝廷官至太尉,与权大势大的安陆黄氏合作无疑是条捷径。
黄祖必然出自于安陆黄氏,而且威信极高,才能迅速完成了蔡瑁做不到的事,稳定了江夏。江夏人服的是黄祖,自然听命于黄祖,而不是刘表。但刘表对黄祖有起用、推荐之恩,于是黄祖相对于刘表独立,与之形成了一种类似于同盟的上下级关系。
黄祖的长子黄射也是位才俊,官至章陵太守。只看得起“大儿”孔融、“小儿”杨修的祢衡能视他为好友,又懂得欣赏蔡邕手书碑文的辞藻,当得到了安陆黄氏家学之传承。(《后汉书·文苑列传·祢衡传》)
(安陆黄氏家学深厚)杀孙坚逐袁术得章陵
年末,在与袁绍争夺豫州的战争中获胜的袁术,派豫州刺史孙坚南下攻打襄阳的刘表。
此时刘表到荆州不到两年,实际控制的只有一个南郡,怎么能抵挡得住强大的袁术!唇亡齿寒,并且作为投桃报李,黄祖出兵救援襄阳。
刘表让黄祖在襄阳汉水北岸的樊城、邓县一线抵御孙坚,被击败。孙坚追过汉水,围攻襄阳城,刘表闭门不出。
年正月初七夜,刘表派黄祖出城夜袭孙营,回军途中被孙坚拦击,战败无法回城,于是逃窜上岘山。孙坚岂肯放过他,乘胜连夜追击,被黄祖兵埋伏在竹林里暗箭射死。
孙坚死后,袁术军继续攻打襄阳。经过一年多的战争,刘表不但守住了襄阳城,还断绝了袁军的粮道,于年初占领了整个南阳。
(袁术孙坚攻打刘表)此时的南阳已分为南阳、章陵两郡。《后汉书·刘表传》蒯越提到“荆州八郡”,李贤注引《汉官仪》多出来的为“章陵郡”。蒯越所言发生在年刘表始入荆州时,故年章陵郡已存在。
从黄祖雄踞江夏开始,刘表就处心积虑想毁掉他的声誉,提升自己在江夏的影响力。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,怎么会让黄射做章陵太守,进一步增加黄家的影响力?
唯一一次迫不得已的情况,就是这场战争。黄祖帮刘表打败孙坚、袁术,攻占了南阳、章陵。说不好章陵郡就是黄祖军攻占的,军队还驻扎在郡内。黄祖能白辛苦一场,只让刘表吃肉,他自己连汤都喝不到一口?
所以,黄射成为章陵太守的唯一机会,就在年初的这次胜利分赃。刘表分大头南阳郡,黄家分小头章陵郡。
年,刘勋成为袁术的庐江太守,与黄祖建立了友好关系。江夏、章陵北有大别山、桐柏山与中原相隔,南为江南不发达之地,东西都是盟好,黄祖得到六年时间在江夏和平发展,进入鼎盛时代。更是发展出了一支强大的蒙冲(大船)舰队。
(黄祖左联刘表右合刘勋)政治失误杀祢衡
祢衡之死受损的是黄祖,而真正得到好处的是老谋深算的刘表。
年,孔融把才二十四岁的祢衡举荐给曹操。祢衡才高名气大,但却是个政治上的婴儿,恃才傲物,遇事容易情绪失控。
曹操把这颗定时炸弹扔给刘表,刘表哪能上当,这个狂徒正是败坏黄祖名声、提升自己在江夏、章陵影响力的利器,于是一个乾坤大挪移就输送给了黄祖。
祢衡成为了黄射的好友座上宾。一次在黄射举办的大型宴会上,黄射请祢衡现场写篇文章,祢衡“笔不停缀”,千古名篇《鹦鹉赋》一挥而就。
(武汉龟山祢衡墓前《鹦鹉赋》)年十月,黄祖在江上一艘蒙冲大船里宴请宾客,上了一道杂拌黍米的肉羹。祢衡守着罐子盛了一碗又一碗,自顾自地吃,也不管后面的人吃不吃得到。等他吃饱了后,又只管在那摆弄羹里的勺子玩。
在座的江夏人张伯云,就打趣他:“礼教告诉我们该如何吃羹?”祢衡不搭理他,继续玩羹里的勺子。黄祖就对他说:“你不觉得回答他的问题才礼貌吗?”祢衡回答他:“君子难道会去听拉车的马放的屁?”黄祖听到这有失风雅的话呵斥他,祢衡盯着黄祖骂道:“你个故作风雅的死老头(死锻锡公)!”(《太平御览·卷八百三十三》)
(风雅的宴会成为骂街的菜市场)黄祖非常生气,就令人把他拉下去打,哪知道祢衡一路上骂不绝口,黄祖高血压冲上来了,改为要勒死他。
黄射听到这个消息,光着脚就跑上船给祢衡求情,哪知主薄早被祢衡得罪,接到黄祖命令,第一时间就勒死了祢衡。
黄射没救到祢衡,对黄祖痛哭流涕说:“这样的奇才,曹操和刘表都不杀,父亲大人你怎么给杀了啊?”黄祖回答:“他骂我故作风雅,还不该杀啊!”但事后冷静下来后,黄祖也知道自己冲动了,命人厚葬了祢衡。
黄祖宴会上的言谈,被骂故作风雅的过激反应,以及盛怒之下,依然给祢衡的是缢死这种高贵的死法。可见确如祢衡所说,黄祖平日里的言行很注重士族文人的风雅,并不是人们印象中的蠢夫。
杀了祢衡这样的大名士,黄祖声望受挫,刘表逐渐把自己的势力渗透进了黄家的章陵和江夏。
黄祖政治上确实不及刘表,而黄射却在其父之上。
孙策征讨黄祖
年,孙策用调虎离山之计把刘勋骗到豫章郡攻打上缭(今江西永修县西)宗族,然后乘机夺取了他的庐江郡。
刘勋战败后,逃到盟友黄祖的江夏流沂(今湖北黄石市),依仗西塞山及江湖修筑工事抵抗,黄祖派黄射率五千水师前去援救。
但二人抵挡不住孙策的攻击大败,刘勋北上投奔了老友曹操。孙策乘胜逆江西进,攻向黄祖的治所沙羡(今武汉江夏区金口)。
(军事天才孙策)渗透江夏是内斗,孙策是外敌,唇亡齿寒,刘表派侄子刘虎、大将南阳人韩晞带五千水战长矛特种兵相救。
一分长一分强,水战时敌我船舷相交,几排几米长的长矛架在船舷上排刺,是大杀器!
十二月十一日,沙羡之战开打。与九年后的赤壁之战同样的季节时间,同样的东南风。
孙策利用风向,上风放火,烟熏得黄祖军睁不开眼,大火借着风力吞噬黄祖的超级舰队。黄祖大败,只身逃脱,妻媳男女家人七人落入孙策手里,刘虎、韩晞以下二万多人战亡,落水溺死者又上万,孙策缴获的船只就达六千多艘。
当时最强大的水军覆灭!
(沙羡之战黄祖元气大伤)沙羡之战结束后,孙策并没攻打沙羡城,而是退军返回。
这就说明孙策此次攻打黄祖的目的,并不是要将其消灭,而是要削弱其有生力量,让其需要时间恢复发展,无法出兵攻击即将攻略豫章郡的孙策。
黄祖被打得元气大伤,因为现在实力与刘表之间的差距,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地位关系。
刘表又一次需要黄祖尽快把江夏稳定下来,但他借黄祖虚弱的机会,把苏飞等自己人安插进了江夏郡高级管理层,并把章陵郡夺到了自己手中,先后以蔡瑁、蒯越为太守。
黄祖一打柴桑
江表一带的战争以战船水战、沿长江进退的方式为主。
沙羡的地形对水战防守没有优势,而且需要把防线前置以守卫江夏,黄祖把江夏治所前移到了下游的夏口却月城(今武汉龟山南侧月湖边,当时夏口只此一城)。利用汉水长江交汇口与却月城、龟山的地形,形成立体的水上防御体系。
这个布局,将在黄祖后来的战斗中发挥重要作用,而“夏口”之名也将开始名扬天下。
(夏口却月城地形)孙权统事,以为别部司马,授兵五百人,守柴桑长,拒黄祖。盛时吏士不满二百,与相拒击,伤射吏士千馀人。已乃开门出战,大破之。射遂绝迹不复为寇。--《三国志·徐盛传》
这几句字短,内容却特别丰富。
时间在孙策死时的年五月之后。孙权安排徐盛在柴桑(今江西九江市柴桑区)的目的是“拒黄祖”,说明了柴桑是对抗黄祖的第一线,而年孙权第一次攻打江夏后让胡综为其上游江夏的鄂长,即说明此战的时间在年五月至年孙权攻打江夏之间。
而且还说明了孙策打完黄祖并没占领江夏的土地,故柴桑在第一线。
结合这期间周围局势,年时,庐江太守李术不服从孙权与之对立并爆发战争。黄射当正是利用这个江北岸的李术没有威胁,甚至是孙李正在作战的机会,出兵攻打柴桑。
“射遂绝迹不复为寇”,说明黄射此时的身份是,防守在江夏长江下游与孙氏对抗的第一线的最高长官,驻地很可能就是后来胡综管理的鄂县(今湖北鄂州市),这样胡综就会有军备城防等基础。
这也是黄祖沙羡之战失败后,被刘表夺去章陵郡的依据。
(黄射攻打柴桑局势图)年,黄射率几千水军东下柴桑,当时守卫柴桑的是别部司马、柴桑县令徐盛。徐盛本有五百人马,但当时在柴桑城的只有两百人。
黄射命部下攻城,徐盛顽强抗击,黄射的攻城部队伤亡上千人,城依然攻取不下,士气大损。徐盛见战机来了,打开城门,带着这两百人冲向黄射军。
黄射大败,从此规规矩矩守护辖地,再也不敢打孙家的主意了。
孙权一征江夏
孙权攻打黄祖的目的与孙策不同,“夺取江夏”是他要争夺天下的大战略“榻上策”的第一步。
年,曹操大军进驻汝南郡西平县,作势要大举南征刘表。刘表要应对曹操大军,自然顾不上支援江夏的黄祖,孙权认为这是攻打江夏的好时机。
于是统领水军逆江而上,打败黄射攻占鄂县,然后继续驶往夏口。黄射很可能此战死于鄂县。
黄祖水军在汉水(又名夏水)与长江的交汇口阻挡孙军,但实力已不复当年。孙军破贼校尉凌操一船当先,黄军前部战船被打败,剩下的战船溃败而逃。
凌操轻舟独进,率先追入汉水,黄祖军的甘宁自发断后,组织力量配合龟山上的弓箭手,形成立体交叉火力网,阻挡孙军,为黄祖及其船队退回水军营寨争取了时间。
凌操被甘宁组织的交叉火力网射死。
(力挽败局甘兴霸)孙权表哥徐琨,也被射死于此战的可能性最大。消灭李术后,徐琨就成为了孙权前期江东唯一的县侯(广德侯),并升为了平虏将军,明显是跟着孙家父子的“三虏”将军来的,孙权现为讨虏将军。
可见徐琨现正处在恩宠最盛的时候,若后两次征讨黄祖才死,那么多年应还有事迹见诸于史。
(孙权表哥徐琨死于征战黄祖)却月城呈半圆形,背靠龟山,圆弧突出对着汉水江面,与背后的龟山上的弓箭手形成一体的防御体系。城不大,却完全为军事作战而设计。
孙权军攻打这样的军事堡垒很吃力,久攻不下。
后来江东各郡都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,孙权只得退兵平叛,结果一平叛就是三年。
胡综是孙权的陪读,以金曹从事随孙权征讨黄祖,孙权拜其为鄂长。孙权在江夏下游鄂县一带布置了对黄祖的防御体系,以安心平叛,这也是将来再攻江夏的桥头堡。
黄祖苏飞争权
挽救了败局的甘宁依然得不到黄祖的重用,心灰意冷,想离开投奔孙权。看出甘宁心事的江夏都督苏飞,就请他喝酒,道出了黄祖不肯重用甘宁的原因。
原来苏飞多次向黄祖推荐过甘宁,但黄祖就是不肯重用,甚至还利诱收买甘宁的手下。黄祖为什么要这样对甘宁?问题就出在是苏飞推荐的甘宁!
江夏都督相当于江夏军区司令,江夏的二把手,不常设,刘表就是安插他来分黄祖的军权的。作为军政一把手的黄祖自然不会喜欢苏飞,包括他举荐的人。
甘宁有再大的本事,军事长官苏飞举荐了他,甘宁就会对苏飞感激,从而走得亲近,黄祖敢用吗?
(江夏都督苏飞)然后苏飞建议甘宁走。甘宁立此大功,黄祖不重用影响不大,但如果甘宁走了,黄祖在军中将会大失人心,将士们将会认为他年老昏花,嫉贤妒能,不能用人。而苏飞在军中的影响力就会提升。
苏飞为了安排甘宁出走,给甘宁出了个主意。他再去向黄祖推荐甘宁为邾(今湖北黄冈西北)长,县令不是军队编制,不归苏飞管,黄祖会同意。
黄祖果然同意了,甘宁后来以邾县为政治资本叛投孙权。
甘宁是位军事奇才,而且政治眼光也不低,但在落寞之时也摆脱不了在政治上被人像祢衡一样当作工具的命运。但他还是感念苏飞在他低谷时给予的帮助,后来拼死在孙权面前救下了苏飞。
我们看到了苏飞政治手腕的高明,心思缜密,一石二鸟,八面玲珑。
这时期的江夏,黄祖和苏飞背后的刘表势力的争权、内耗激烈程度,可见一斑。
黄祖二打柴桑
至年周瑜最终消灭麻保贼,回防于鄱阳湖(宫亭湖)畔时,孙权花了三年时间平定江东各地的叛乱工作已接近尾声。
黄祖此时再次派出将领邓龙,率领了几千水军攻入柴桑。
(深入敌后的邓龙)江夏太守黄祖遣将邓龙将兵数千人入柴桑,瑜追讨击,生虏龙送吴。--《三国志·周瑜传》
此时的邓龙背后有江夏鄂县、庐江寻口等要地的孙军堵住长江归路。邓龙是“入”柴桑(县),并没说邓龙打了柴桑城。“追讨击”就是又追又讨又击。
结合这几个因素,我们可以看出邓龙此次出兵能回江夏的可能性很小,他没有当年孙策深入沙羡时无坚不摧的实力;也不是要来攻城略地的,而是钻进了鄱阳湖打游击,能鼓动起江东的再次大叛乱更好。
黄祖老了,加上有苏飞他们内耗,江夏的恢复能力已大不如前。黄祖需要时间恢复,需要江东再乱几年,需要延迟孙权下次攻打江夏的时间。
邓龙最终被周瑜俘获,押送到吴县孙权处。可见孙权、周瑜对邓龙还是很重视的,说明邓龙给他们确实带来了不小的困扰,也许是他为黄祖争取了一年时间。
孙权二征江夏
年,孙权再次出兵江夏。
这年曹操北征乌桓,刘备劝说刘表偷袭许都。作为明确表态效命朝廷的臣属的孙权,很可能收到了郭嘉炮制的朝廷命他讨伐荆州的诏书。
出兵不久,孙权生母吴夫人过世。孙权掠夺了些江夏百姓后,返回吴县。
(吴夫人)《三国志》记载吴夫人死于年,但裴松之注《三国志·妃嫔传》引晋虞喜所著《志林》说:“从会稽郡的贡举簿看,年到年空白,没有举荐任何人,说是太守丁忧,正是因为吴后死于年。年和年都有举荐记录,吴后死的时间这已很明确了。”孙权当时的官职是会稽太守。
《资治通鉴》认可《志林》的说法,并作为了孙权此战退兵的原因。
黄祖晚年的统治
年正月,甘宁给孙权描述了黄祖的江夏此时的状况:
“黄祖年老昏花不像以前那样勤政了,以至于财谷收入都捉襟见肘。
然后他身边的人见他好糊弄了,也就一心只为他们自己多捞油水,对下级官兵及百姓克扣索取,以致于下层官兵、百姓都心存怨气;
(江夏破败)修补舰船和兵器的钱也被侵吞了,船只残破不堪,兵器很多都是坏的,根本没什么战斗力。
江夏现在是农耕荒废,军队缺乏训练,失去了法度。”
江夏沦落到如此景象,一方面是黄祖实在是年老昏聩了,一方面是黄祖和刘表在江夏争斗内耗的结果。
孙权三征江夏
年,孙权命周瑜为前部大督,再次亲征,向江夏发起了进攻。并事先给江夏的一二把手黄祖和苏飞,一人准备了一个匣子,要用来装他们的首级。
黄祖得到孙权来犯的消息,令张硕为前锋出长江迎击,陈就为水军都督统帅船队在汉水内待命,年迈的黄祖亲自坐镇却月城。
孙权军的前锋凌统不大守纪律,经常带着几十个亲信,驾着一艘船,离开大部队几十里晃荡。
这天凌统的船又远离大部队,刚好与张硕的船队在江面上相遇。凌统只有一艘船,但他无所畏惧,冲上去与张硕的旗舰接舷,然后率众登上船将其斩杀。张硕手下见主将已死,全部献船投降。
(一船俘获黄祖整支前锋船队的凌统)得知前锋部队已没了,黄祖命人在汉水到长江的出口处,横停两艘用生牛皮包裹(防火)的大型蒙冲巨舰。用多股棕榈结成的粗大绳索捆住巨石作为“锚”,使两船固定在江面上,封堵住汉水入口。
船上有一千名弓弩手,轮流向外发射,配合龟山上的弓弩投石,形成立体交叉火力,箭如雨下,使孙军无法通过。
前部大督周瑜命令大量舰船冲击江口的两艘蒙冲,但很多船只都被黄祖军从龟山上掷下的石头击毁。
周瑜见用这样大规模的攻击方式伤亡惨重行不通,便又命偏将军董袭和别部司马凌统为队长,各率敢死队百人,每人穿双层铠甲,乘大船冒着箭雨和飞石冲锋到蒙冲近前。
董袭拼死用刀砍断固定蒙冲的两根大棕绳,蒙冲被江水冲直,孙权大军才得以冲进江口。
(董袭冒死打开江口)黄祖令汉水待命的水军都督陈就,迎击孙权船队,平北都尉吕蒙统率前锋奋战,亲手斩下陈就的首级悬挂到旗杆上示众,黄祖水军见主将已死,方寸大乱。
孙权军吸取了以往的教训,乘胜水陆并进,先清除了龟山上的火力。
凌统带着主力精锐猛攻却月城,在吕蒙彻底消灭黄祖水军前,却月城已被凌统攻陷。
黄祖突围逃走,被孙军骑兵冯则追上斩获其首级。
总结
黄祖雄踞江夏十八年,外遭孙氏屡次攻击,内受刘表内耗争斗。后来年老昏庸,政治混乱,经济崩溃,武备不修,将士百姓离心离德,最终导致灭亡。
“榻上策”是要利用曹操统一北方的时间,与曹操抢时间灭黄祖吞荆州取益州,再决一雌雄。结果,年曹操完成了北方的统一后南取荆州时,孙权才消灭黄祖完成第一步。
与曹操进度实力的巨大悬殊,致使江东“榻上策”一时失去意义,遭受到重挫。
自从年击败张羡,刘表实际控制荆南四郡后,志得意满,不再救助黄祖。企图让黄祖和孙氏相互消耗,他从中得利。哪知他刚“螳螂捕蝉"获得大半个江夏,曹操就“黄雀在后”夺下了他的荆州。
果真应了孙策和甘宁说过的话:“刘表能嚣张,全靠黄祖为他的爪牙,没了爪牙,刘表很容易收拾!”
黄祖、刘表都死于年,并且两股势力都在这年灭亡。主要还是因为刘表没处理好与黄祖的关系,自断手足,最终便宜了别人!
(原创声明:写作不易,请尊重著作权,谢谢理解!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abmjc.com/zcmbhl/1933.html